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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里山溪畔的睡眠很不平靜。

那個溪床有如夜市般,吉普車來來去去,引擎聲與此起彼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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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里山溪畔的睡眠很不平靜。

那個溪床有如夜市般,吉普車來來去去,引擎聲與此起彼落的槍響,為規律的溪水聲帶來了大大小小的波峰;我好幾次被刺眼的燈光照醒,還以為天亮了。

當天空漸亮,獵人們也結束了一夜辛勞,溪谷才漸漸平靜下來,讓我們又依依不捨的多賴了一個小時的床;畢竟前一天走了十幾公里,這天又要背著13天行囊爬升300公尺,還要拜訪舊萬山部落,可不輕鬆啊!

天空飄下了細雨,打包好後離開溪床,我們正式進入了舊部落的範圍。上切的起點是一條非常陡的稜尾,岩壁上有一條貌似是族人們為返鄉方便而架設的拉繩,但土質鬆軟,斜板岩也因為雨水而顯得特別溼滑。

兩人掙扎著爬上稜線,沒過多久眼前出現一條平而寬的路,橫亙在行進的方向上。那就是舊萬山部落的聯絡道路,通過馬里山溪吊橋往多納而去,如果早個60年,直接右轉跟著路走,就可以抵達人聲鼎沸的萬山部落。只可惜它和馬里山溪吊橋一樣,後面的路段早被崩壁無情地吞噬了。

踩在明顯的路底上,我們往海拔750公尺的稜線頂端爬升,這裡已是魯凱族的生活範圍,處處是梯田遺址,有著零星的石板屋工寮。我們在抵達稜線前的一處石板工寮放下背包,沿著山壁橫渡,打算略過陡峭的山頂抵達舊萬山部落。

然而人算不如天算,這一帶早在日本時代就有小規模林業,在稜線另一面的溪谷附近,甚至還留有森林鐵道的遺跡,只是因為規模甚小加上年代久遠,並不太為人所知。而林業以外,這裡也有一些用以輸送生活物資的索道建設,那是山區常見的物流方式。

我們在橫渡時遇到一條往山頂延伸的鋼纜,和夥伴對看了一眼,旋即確認我們要往上爬,一探纜線的盡頭到底有著什麼。滿懷期待想找到索道頭的我們,爬上亂石崩壁、鑽過濕搭搭的藤蔓灌叢,好不容易找到了索道的終點,卻有著一點點的失落感——一根纏著鋼索的腐朽固定木,以及煞車片、滑輪組遺構。

當年提供動力的捲線機,在人們遠去的同時泰半一起被轉移到另一個地方,發揮它們的剩餘價值;只留下這些已磨損的、沒有殘值的消耗品,在被森林消化的同時,見證著一個早已遠去的山居時代。

#神鬼五湖出阿禮・索道滑輪遺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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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平線上三公里,雪羊視界。 從不同的角度,看見台灣,看見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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